禅子，或者说是六祖平静道：“本该如此。”

一时间，女道人想到了很多。

故而，感受尤为清晰。

可如今……她突然醒悟了。

鱼璇机浑身不得劲，心中骂骂咧咧，心说怎么就觉醒了……因为齐平那几句话？

至于吗？

她觉得太浮夸了……等等。

此刻，太庙黄色的琉璃瓦于阳光下反射着暖光。

皇城东门，伫立着一族恢弘庄严的建筑，那是太庙，即，历朝帝王牌位所在。

她问禅子为何会来。

其中，最高处的一只令牌中溢出清气，于太庙上空，凝聚为一道青烟一般，极淡，却真实存在的虚幻人影。

“传吾法旨，待回南州，开坛讲法。”

这一刻，便是道门众人，也是陷入沉思，鱼璇机咬着银牙，眸光发亮，听到身旁涂长老等人呢喃：

“顿悟么……”

一道流光自天空坠落，没入鹿台之上，盘膝打坐的少年僧人眉心。

禁军首领一个激灵，五体投地，其余军卒，亦随之跪倒，口呼“太祖”。

破镜重圆……于道门而言，亦是多年期望。

话落，天空中的古镜迅速缩小，重新恢复了一方巴掌大的法器，径直飞入典藏长老手中。

与此同时，异象消失，仿佛被抹去了。

其余诸僧，亦为之失神。

“今日，我为禅宗第六祖。”

“禅宗第六祖……”一名道人喃喃，忽而变色，意识到了什么，扭头望向镜湖方向。

传言中，禅子乃历代禅宗五境的转世身，会在恰当时候找回记忆，逐步恢复全盛力量。

“小心！”

光雨中，禅子睁开双目，眼神中迷茫悉数散去，少年僧人起身，双手合十：

“怎么回事？”庭院内，东方流云等人正品味佛偈意韵，突地看向他，愣了下。

碎裂声中，偌大光幕浮现裂纹，旋即崩解为无数碎片。

一众宦官、侍卫、宫女蜂拥赶来，神情惊惶，不知发生何事。

道院、书院众人亦惊的起身，典藏长老拂尘中星光闪烁，随时准备出手。

……

他试图愈合，然而，却见裂口越发密集，禅子双眼迷茫，仿佛失神：“何处惹尘埃……何处惹尘埃……”

净觉寺老僧浑身颤抖：“拜见六祖。”

空寂等人见状，先是一惊，继而，仿佛想到了什么：“难道说……”

在场修士，无论高深，亦或浅薄，皆察觉到一股窒息般的压力。

禅子声如天籁，传遍全城。

首座给出的答案是“入世”，当时，她满心以为，所谓的“入世”，是指参加问道大会。

旋即，少年僧人望向前方，盘膝坐在鹿台上，回到现实的齐平，眼神依旧澄净，只是其中，多了些沧桑意味，轻轻笑道：

同样声传全城。

太庙内，摆放着历代先帝排位的桌案震动。

“既见六祖，为何不拜？”短暂的沉寂后，老僧空寂高声呼喊。

“咔嚓！！”

……

他身周，消失的佛光突兀燃起，宛若业火，烧灼空间。

忽地，天空中传来声浪，道院各处，一名名道人惊愕出屋。

典藏长老握着完整的镜子，有些失神。

皇帝恍惚了下，神情复杂，突然有些后悔，该去鹿台一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