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云舒从忠仆祝田口中得知这具身体受伤始末,难免感触伤怀。自己前生妻离子散,家破人亡,而灵魂穿越到这具身体后更是何等与其相似。同样是双亲不在,媒妁之言的未婚妻家悔婚害命。

这两世殇怀加于一身,怎不令人黯然伤神,心中一片凄凉。

伤怀之余,闭目思量,是怨恨也罢,彷徨也罢,心灰意冷也罢,可是自己的灵魂既然已经来到这个尘世之上又能怎样,已经死过两次,人世间还有何所惧哉!横竖就是一死而已!况且自己来自于后世接近1400年的高度发达的文明社会,既来之则安之罢了!

既然心意已决,生意便盎然而生,便开始查看自己这具身体,乃是被人推落楼下,好在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,乃是侧身着地,左臂肱骨,肩胛骨,尺骨没有错位,但有裂痕,胸腔左侧肋骨断了三根,无甚大碍,只是需要时间调养而已!

如此过了几日,云舒便能下地行走,也归功于老仆祝田每日打鱼滋补,水田里的稻米也近成熟,倒是吃喝无忧。

这几日来,祝田老仆却好似年轻了不少岁,忙前跑后不亦乐乎。云舒又写又画,带比划的让其砍来一些毛竹,做成条行夹板用来固定住左臂,免得错位而留下终生遗憾!撕碎中衣用布条一一让其匝好,再把左小臂吊在脖颈之上。

云舒已是痛的满头大汗,牙根紧咬,如此一番操作早就让这老仆看的见多不怪了,只将这一切皆归咎于是其双亲地下相会后显灵庇佑之功!否则谁人能信?痴傻了十七年的聋哑人一朝跌落楼下后,醒来便与常人无异。除了口不能言之外。

其实也非云舒不愿开口,是怕惊世骇俗,自己乃是一口纯正的后世普通话,字正腔圆,一开口怕把这老仆吓死了事。让这老仆整天个咿咿呀呀,有时婉转动听,有时如泼妇骂街岂不更有乐趣!

这日傍晚,秋高气爽,凉风习习,主仆二人饭后无事便端坐在屋檐下背阴之地听老仆闲话家常!

祝田突然间眼冒精光看向云舒道:“公子,可有闲情愿意跟老奴到后面山丘上一游?”

云舒看老仆眼神霎有介意,便故作懵懂之态点了点头。

随后见祝田进茅屋中一阵翻箱倒柜,最后提了一个竹篮出来,云舒望去,见里面是一些纸钱香壳之物,云舒微忖:田伯看来是带我去祭奠什么人!

主仆二人一前一后便奔茅屋后面的那座山丘而去,此丘陵并不是很高,丘上少树多是杂草,丘顶东南处,赫然出现一座孤坟,丘陵之上显得甚是孤单。

云舒环顾四周,见周遭三面环山,一处邻水,土丘之下正是自己二人所居住的茅舍和水田。大有‘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’之美。青山绿水中夹杂着枫叶渐浓,美不胜收。

祝田在孤坟前排摆祭品,擦火镰点燃纸钱香壳,青烟袅袅冲天而去,祝田轻声念叨:“大小姐,今天老奴特意带公子过来给您上香磕头,并非老奴忘怀小姐,实在是公子新伤未愈,不敢走动,还望小姐不要怪罪!”

闻听此言,云舒震惊,真没想到眼前这座孤坟竟然是这个身体的生身之母的坟茔。再见此孤坟前一块平整土地,豪无杂物,坟头之上更是不见杂草。皆是忠仆祝田有心,肯定是勤来打扫,看的云舒心中不免荡起一阵涟漪。

老仆重坟头磕了三个头,回头看向云舒道:“公子,还不跪下来祭拜你母亲大人?”

云舒一怔,想来自己前世今生,命运多舛,两世为人,于情于理也该祭拜这个可怜的女人,况且此人还是这俱身体的生身之母。想罢便双膝跪地,右手触地,恭恭敬敬的磕头祭拜!……

云舒一怔,想来自己前世今生,命运多舛,两世为人,于情于理也该祭拜这个可怜的女人,况且此人还是这俱身体的生身之母。想罢便双膝跪地,右手触地,恭恭敬敬的磕头祭拜!

礼毕起身,云舒一脸懵逼的看向祝田,伸手指了指眼前孤坟,再伸手指点一下周遭土地,意思是这个坟,还有周遭水田,茅舍乃是从何而来?

祝田似是懂得其意,便问道:“公子,你是问你母亲的坟为何在此,还有这个地方的由来是吗?”

云舒点头。

“公子你有所不知,十二年前,大小姐撒手人寰,离我们而去,公子那是尚幼,再者那时的公子你~”

祝田长叹一声,顿了一顿接着又道:“家主忙于军政,后室侍妾恃宠而骄,从不待见我们主仆,坚决不容小姐灵柩入住祖堂,让我等自己安置即可!

老奴无奈,更无可商之人,便自己做主,用老奴和了小姐的生前余钱,找人堪舆,才寻了此地,多花钱财置办此地山丘和下面茅舍两间,水田三亩多点!于是便将小姐安葬在此。

从小姐过时之后,老奴便就打算如若阚家实在容不下你我主仆二人,老奴便带着少公子你来此地安身立命。

谁知家里突生横祸,主家骄横终遭天谴,天可怜见老奴没入贱籍,免于一劫,实属万幸,又恰逢公子假死,之后老奴便背着你打算也安葬在此,谁知一路颠簸,公子倒是有了鼻息活了过来,真是小姐保佑之功啊!”

如此一番话语,云舒听完,感叹一声人情冷暖,世事无常。另外哪敬佩感激之情更加溢于言表,想这老仆祝田真乃忠厚仁义之人,这傻子本就身死,老仆在不查之下,就地掩埋,实属常理也不算为过,如此少了一番累赘,独自守茅屋薄田度日岂不快活,然则老仆却受人之恩,忠人之事,实比义薄云天。

即如此今生若不比之尊长,岂不是天理不容乎?

一月以后,云舒左手夹板拆除,毕竟这副身体年轻力壮,恢复很快。不敢长时间夹吊,要适当做一些恢复性训练,否则会引起肌肉萎缩,后患无穷!

自此后,在镜湖西南侧高丘一孤坟空地之上,一俊美男子闻鸡起舞,风雨无阻,其身影时而跳跃如猿猴轻盈,时而缓慢如泰山压顶,时而奔如烈马惊雷,又突然间纹丝不动。

老仆祝田偶尔看见莞尔一笑,摇头不语,自家公子不知哪里来的这些鬼门道,看的别扭至极,哪里有战场上奔如雷霆,大马金刀之气势如虹。小孩子强身健体倒也不错。

老仆虽然粗通拳脚,哪里懂得这后世近千年的武术积累总结而来的武学精华,八极拳看似不雅,实在气势恢宏,步步杀招,临阵对敌有万夫难当之勇力。

哪看似行云流水,缓慢至极的太极拳习练时看似慢如老牛拉车,实则动中有静,静中有动,乃是内家拳的精髓凝聚。

云舒来自后世,太极也罢,八极也罢,虽有叫法上的内家拳,外家拳之分,实则都是强健筋骨为主旨。拳怕少壮乃是亘古不变的至理名言,八十岁的老拳师碰上二十岁的楞头小伙相互过招,相信也讨不到什么便宜。所谓武者只是将人体的机能发挥至最高极限,扛击打,忍耐力的最大延伸。至于哪些后世的警卫保镖,也非习练一种拳法而勇猛无敌。也是博采众家之长,扬长避短,再就是临敌经验的集合。

什么武林绝学,内功心法,飞檐走壁,摘叶伤人纯属无稽之谈。所谓飞檐走壁者,可以看看历朝历代出现的飞贼大盗,说是身轻如燕,别忘记首先是要身轻,让一个二百五十斤的大胖子,飞跃一下部队练兵用的两米半高墙障碍一试便知。身轻,弹跳力,柔韧度,力量的结合,外加飞抓,绳索的借助才能实现高来高去的某些极限动作。人类自身永远也逃脱不了“重力”这个词的束缚。……

什么武林绝学,内功心法,飞檐走壁,摘叶伤人纯属无稽之谈。所谓飞檐走壁者,可以看看历朝历代出现的飞贼大盗,说是身轻如燕,别忘记首先是要身轻,让一个二百五十斤的大胖子,飞跃一下部队练兵用的两米半高墙障碍一试便知。身轻,弹跳力,柔韧度,力量的结合,外加飞抓,绳索的借助才能实现高来高去的某些极限动作。人类自身永远也逃脱不了“重力”这个词的束缚。

那运用内功摘叶伤人更是扯淡,后世网络上用扑克牌插入铁皮的视频,只是赚取眼球的噱头而已,臂力,腕力,技巧,再加上特制的扑克牌才能做到,如若不信,你拿在广场上打牌打的脸红脖子粗的老头,手中揉搓的不成样子的扑克,飞牌削削黄瓜试试。

闲言少叙,书归正传。

又再过月余,已至年关,再看这云舒公子,已然如脱胎换骨一般,双目精光烁放,用相书言其是天庭饱满,地阁方圆,目若朗星,面如玉,眉如黛,冷如寒霜,笑若灿霞。身材更加匀称健硕,个头也有所增长,如今这七尺男儿,俊朗夺目,更胜潘安,盖过宋玉。

如此俊秀绝伦的一倜傥公子,看的老仆祝田心喜若狂,暗喜想:公子此番貌美,如若是个女儿身,比之小姐未出阁前还尤胜三分,小老儿奔波半生,何曾见过如此美绝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