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听风阁下

待到曲终幕闭,大厅内已是狼藉一片,多少男男女女早就哭晕外地,还有些痴男怨女在外面状似癫狂,试泪狂奔。

更有书生竟然在大厅内坐在地上,痛心疾首般捶胸顿足,啕嚎道:“世间怎会有如此妙曲,直击心扉,心痛的怎么如此之厉害啊,心痛啊!”

云舒双手曲在横栏上,头枕臂上看着眼前这些早就将矜持抛到九霄云外的人们的真情流露,感叹颇深,这个年代的人心灵如此脆弱,心上吹过一阵微风就伤的如此遍体鳞伤,痛彻心扉。

效果已达到,看来今日就此作罢,否则如果再拿出二胡独奏二泉映月,和古琴独奏梁祝来那还得了,前面可是曲江湖,说不定得有多少痴男怨女投湖不可,今日到此为止吧!

于是宣布,今日演奏先到此告一段落,如若各位没有尽兴,以后大可光顾听风阁饱尽耳福等语后,便下台奔三楼薛万彻酒桌而去。

谁知刚登上三楼包房,只见酒桌上的酒菜一个没动,薛万彻和几位偏将个个满怀悲愤之色,不言不语。

“薛将军怎么如此悲愤?”

薛万彻抬眼看是云公子来到,一下站立起来冲云舒道:“云公子,今日让我等是来赴宴,还是存心让我等伤心倍至,这样怎能下咽?”

“怎么啦薛将军,众位将军?”

旁边一个英俊的小将道:“云公子,太感人了,小可从来没有欣赏过如此心痛的音律!”紧接着就是几人随和。

云舒洒然一笑道:“哎!各位不必介怀,只不过是些靡靡之音罢了,哪里比得上各位将军们飞马射胡虏,豪气挥长槊那般万丈豪情!”

薛万彻一拍大腿断喝道:“哎——罢罢罢,听的此曲今生无憾矣,我大唐有此音律也是欣慰的很,云公子,你这飞马射胡虏,豪气挥长槊说的好吧,大丈夫就该如此啊,差点让这音律迷了心智,哎!不过,这音律确实是好啊!”

“薛将军,愿意听以后常来这听风阁就是嘛!来来来,赶快就坐,今日喝个尽情!”

顿时包房内哗然声起。

听风阁中院正房之内,云舒醉的不省人事,来这大唐来第一次酩酊大醉。

云舒悠悠醒来,已是第二日早上,睁开眼看了看,只见有一个苗条身影正在木盆里洗着汗巾,定睛一看,是语嫣。

“妹子,怎么起这么早?”

语嫣回头嫣然一笑道:“兄长醒了,昨天你喝的一塌糊涂,怕别人注意到你的真实面目就不敢惊动别人,只好劳驾我这个妹子了!”

“哎呀!多谢妹子了,以后啊,我不涂哪些黑炭了,整天涂来涂去的真是麻烦。”

“哎!可别,还是涂吧,如今兄长没有发现吗?你整天呆在这脂粉堆里,不知迷死多少丫鬟头牌的,尤其是哪个朱暮云,看你眼神都似要吃了你一样!”……

“哎!可别,还是涂吧,如今兄长没有发现吗?你整天呆在这脂粉堆里,不知迷死多少丫鬟头牌的,尤其是哪个朱暮云,看你眼神都似要吃了你一样!”

“奥!真的吗?我怎么没有发觉!”

“兄长自然不懂我们女人的心啦,只有我们女人最懂的女人。”

云舒点了点头,自语道:“这可不行啊,得让哪个丫头死了这个心。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可不能毁在我这样人手里啊!”

“兄长是什么样的人?”

云舒猛一抬眼,看了一眼语嫣笑道:“兄长我啊,是个心如死灰的人。”

“兄长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,可否告诉小妹知晓,那日见兄长弹奏知音曲,独自流泪,小妹便知兄长心中定然有事。”

“什么难言之隐,都是些陈年旧事。”

“说来听听可否?”

“好啊!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,兄长我不相信这世间有真正的情,老婆跟人家跑了,孩子也被带有了,更可悲的是孩子他妈的还不是我的。你兄长我就是一个倒霉透顶的糊涂蛋。”

“兄长,这老婆是什么人?”

云舒一拍脑袋道:“奥,老婆在意思啊,就是开始于月老,终结于孟婆,就是和你一辈子到老的人。”

语嫣懵懂的点了点头,这一点头真的好美,云舒不自觉的就随口念道:“你哪一低头的温柔,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!美,真美!”

语嫣闻听随之嗔怒,“兄长,怎么可以如此取笑小妹,小妹可是有夫君的人!”

“妹子别误会,我没有轻薄你的意思。再说了自家哥哥夸赞自己的妹妹漂亮也没什么的嘛!”

语嫣听罢,知道云舒是无心之失,也不会怪什么,可是兄长念的是什么,怎么如此的清新脱俗,虽然是一句赞美的话,可是听起来又像是诗,不自觉的将这句话念了一遍又一遍。

自己自从被云舒所救,接触日久,也慢慢发觉,这个叫云舒的公子,生的不但俊美绝伦,而且从来不近女色,虽然有些时候行为乖张,但也不失为性情之举。可是此人的才华却是包罗万象,深不可测,难道他真的是个仙人,不然又怎会触及冥界。

“兄长轻薄自家妹子还振振有词,除非你为我用女音唱曲,算作补偿,也算慰劳我不辞辛苦的来照料你这个酒鬼!”

云舒连忙点头答应,便让语嫣去取琴来,下床洗漱了一番,恢复黑面,语嫣到来,一脸的兴奋盎然。

“妹子这么愿意听我弹曲啊!”云舒呲着牙道。

“兄长的曲子婉转动人,让人无法自拔,当然愿意听了,你还不知,菡儿那小丫头最近都快疯了,整天五迷三道的,小妹都不知说什么好了,哎——”

“兄长,今天要给小妹弹个什么曲子?”

“能不能为我跳一支舞?”云舒说完心中突觉不对,这不是歌词吗?就弹唱这首白狐吧,要不怎么掩盖这句话的尴尬,又以为我在调戏她呢!

过门后云舒便用引以为豪的女中音就唱起了这首白狐。

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……千年修行千年孤独……

弹唱完,云舒起身,看着语嫣还痴痴呆呆的站在哪儿,也不管了抬步走出房间,出来更是大吃一惊。

院里早就围满了哪些奴婢,正如醉如痴的还沉浸这个故事里,哪只报恩的白狐的故事。

心中突发奇想,便喝叫众人道:“姐妹们,好听嘛?”……

心中突发奇想,便喝叫众人道:“姐妹们,好听嘛?”

“主家,太好听了,好感动的一个凄美故事啊,主家能不能教教我们?”

“姐妹们,是的这就是一个凄美的神话故事,你们可以编成戏剧唱给客官们听啊,这就叫灵感,懂吗?”

过了一日,听风阁正式开门营业。

效果可知,人满为患,炒菜更是一绝,更绝是长安城中传闻的仙酿,只要出的起高价可以喝的到。

曲目绝,惊艳绝伦,中午两曲,晚饭时两曲,多了不弹奏。调的食客们的胃口高高的。

炒菜绝,绝在香味扑鼻,鲜香美味,不知多少达官显贵要提前预定。

仙酒绝,云舒与温彦博经营的酒被坊间传闻成仙酒,价格更是天价,十贯一升坛,每天只供应十坛。

短短数日,听风阁之名轰动京城,预定之期已经推迟到半月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