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怎可劳主家记挂,哪可使不得!”
“伯母无须多礼,老爹是我依仗之人,我来看看老爹也是应该,伯母老爹可是请过郎中看过否?”
“哎!主家啊,小门小户,在家将养几日便好了,哪里还用什么郎中啊!”
说着云舒已经走到屋内,张老汉听见动静,早就一手托着受伤的胳膊走了出来,点头冲云舒道:“公子啊,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,就是这点小伤,哎!”
“老爹,这可不是什么小伤,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,如若不尽快医治会落下病根,可是万万马虎不得。”
说着云舒已将张老汉的右臂袖子挽起,见其小臂外侧高高隆起,屈指一试乃是骨头外移,此刻张老汉痛的呲牙咧嘴,看来是痛彻心扉。
云舒一看便知是尺骨骨折,唯有复位固定方能治愈。
便与张老汉一同入屋内让其躺在床上,张母挑亮灯光,有燃了一只蜡烛,此时听门外有动静,还夹杂着几声咿咿呀呀的孩童叫声,云舒心喜,知道是朱暮云抱着如玉和放好马匹的严山一同到来。
不一会儿,果然是严山,朱暮云抱着小如玉还有两个丫鬟一同来到,几人冲云舒见礼,云舒并未起身,只是回头冲几位笑了笑:“自己人无须多礼,春花秋月你们回家准备好文房四宝,一会儿我开几味药方,明日让仆人入东山镇药铺中抓药!”
丫鬟春花闻之答应一声而去,朱暮云则抱着如玉目不转睛的看着云舒和张老汉,小如玉伸着细嫩的小手直接冲云舒挥来舞去,好似是要云舒抱抱。
云舒回头冲朱暮云一笑,又和蔼的看着小如玉道:“小如玉,等一下哈,一会儿爹爹再抱抱!”
“山子,速去找几块布条,和四块一尺长,一寸宽,半指厚的木板来!”
严山也是出门而去。不一会儿,便找来云舒所需之物,春花也哪些笔墨纸砚而来。
张老汉此刻痛的是紧闭双目,咬紧牙关,云舒扶其坐立,手却伸向其后背脖颈处,找准其晕厥穴处,突然间一记掌刀便击发下去。
围观众人看的目瞪口呆,张母,和春花吓得啊的一声叫出,随即知道失态又赶紧闭嘴,不敢出声。
云舒见张老汉已经晕厥过去,赶紧放倒其身,探手捏至其突出的骨骼部位,一用力就听一声咔嚓响声,众人更是心提嗓子眼,这个声音听的众人毛骨悚然,心头打颤。
云舒顺势摸了摸断骨处,好在是齐茬断裂,非粉碎性骨折,赶紧将木板布条捆扎停当,动作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,手法娴熟,看的众人更是惊讶不已。
朱暮云心中更是横生波澜,粉面桃花,小鹿乱撞,眼前这个黑面郎君简直是无所不能,天神下凡,能文能武,填词谱曲,出口成章,且武艺超群,会歌舞,会酿酒,如今又看到其能治病救人,天下还有什么是其所不会的啊?
“伯母,等老爹醒来,在下给他捆扎好的手臂万万不可乱动,更不可解开布条,要两个月后才能拆除,等明日抓来草药,就费心伯母煎熬了!”
“多谢主家,多谢公子啊,我们俩老不死的何德何能啊,得到主家如此收留眷顾,老婆子死也知足啊!”……
“多谢主家,多谢公子啊,我们俩老不死的何德何能啊,得到主家如此收留眷顾,老婆子死也知足啊!”
“伯母这是说的哪里话来,相逢即是有缘,以后我们都是父老乡亲,相互照顾就是了。”张母满脸感激,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云舒至外屋,从春花手中结果纸笔,一挥而就,来了一个药方,安排人明日抓药,便带领众人回西侧家宅而去。
西山家宅中,云舒怀抱如玉,嬉笑连连,如今这小如玉生的更加天真活泼,娇小可爱至极,嫩葱小手搂着云舒脖颈就是不撒手,小脑袋一个劲的蹭来蹭去。
几人正在嬉笑间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寻声望去,见是由严山去传讯的徐老蔫,和赵虎,崔亮三人阔步而入。
徐老蔫抱拳施礼道:“属下徐老蔫见过少爷!”
“徐大哥多礼了,自家兄弟不必如此!”云舒回话见看向其身后的两个大汉。
再看赵虎,崔亮二人,一进门见一黑面少年,怀抱婴儿,旁边还站立一美艳女子,心中就是一惊,来此月余今日总算见到了主家公子,心中怎不激动。
二人齐齐单膝跪地,双手抱拳施礼道:“赵虎,崔亮见过主家公子,见过主母!”
云舒哈哈一笑,一手抱着如玉,一手将二人搀扶起身道:“这位就是赵大哥和崔大哥了,不必多礼,快快请起!”
朱暮云羞的更是双腮绯红,手帕捂住秀唇,见公子有正事要忙,便伸手接过如玉,如玉一阵挥手足舞,众人看的一阵哈哈大笑。
云舒咧嘴一笑冲赵虎,崔亮二人道:“二位大哥误会了,我给二位介绍一下,这位朱暮云姑娘乃是我们的账房管事,都是一家人的兄弟姐妹,在下还得叫她一声姐姐呢!各位快快请坐,上茶!”
朱暮云在一阵羞臊中抱着如玉退出正堂,入后宅而去,丫鬟上来茶水,云舒亲自执壶给三人倒满茶水,惊讶的赵崔二人一阵心惊。
二人见眼前这个年少公子虽然面目黝黑,却是和蔼可亲,虽然只能看到半边脸,正气凛然之态油然而生,更为亲切的是一口家乡话听的那是个舒坦。
“赵大哥是琅琊郡人氏?”云舒冲赵虎道。
赵虎赶紧起身,回道:“小的正是琅琊郡日照镇人氏!”
云舒伸手将其按在座椅之上用山东话道:“赵大哥,不要如此见外,都是家乡父老,不必客套,这就是自己家!”赵虎眼角含泪,络腮胡子一阵阵颤抖着。
崔亮也是双眼湿润,一双虎目呆呆的看着云舒,云舒却冲崔亮道:“崔大哥是青州府哪里人?”
“回少爷,小的是密州人氏!”
云舒心头就是一颤,心中暗道:真的是家乡人啊,日照,诸城人,真不知大唐的家乡是个何等样貌,是否如后世一样,家乡前的那条小河是否在哪儿!不免一时的呆然不语,似是老僧入定般魂飞天外而去。
许久才长吁一语叹道:“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。”
崔亮已是泪水涟涟,听到如此纯正的家乡音,这还是颠沛流离几年来的头一次啊!
云舒见几人面露思乡之情,悲痛交加,便开口安慰道:“几位大哥,不必伤怀,我等适逢乱世,苟且偷生,既然让我等在这西山相逢,更应该相互提携,勠力同心才能偏安于这一隅之地!”
崔亮哽咽着开口道:“云公子所言正合心意,战乱起时,我们一路逃荒,路上白骨哀哀,卖儿买女,啃食人肉者比比皆是,为一口吃食兄弟父母反目成仇者也是有之,我与虎子结伴西行,本以为东都之地总也有一口吃的,谁知流民遍地,也是一个模样,本以为会饿死在这他乡异土,做梦也不敢想会碰到家乡亲人收留,总算有一口饱饭裹腹,却是想到哪些殒命在逃荒途中的父老乡亲,心酸的紧哪!”……
崔亮哽咽着开口道:“云公子所言正合心意,战乱起时,我们一路逃荒,路上白骨哀哀,卖儿买女,啃食人肉者比比皆是,为一口吃食兄弟父母反目成仇者也是有之,我与虎子结伴西行,本以为东都之地总也有一口吃的,谁知流民遍地,也是一个模样,本以为会饿死在这他乡异土,做梦也不敢想会碰到家乡亲人收留,总算有一口饱饭裹腹,却是想到哪些殒命在逃荒途中的父老乡亲,心酸的紧哪!”
云舒见这崔亮乃是性情中人,心地善良,便拍了拍正在试泪的崔亮,便开口道:“哥哥们,死者已矣,这个人命如草的世道,我们要自求多福,还得活下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