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从长计议

几人一阵无语,而在门口处伺候的严山,此刻早就泪撒衣襟,哭的一塌糊涂。

大厅内顿时一阵无语,几人还沉浸在流离失所中,云舒心中更是无语,早就觉察到感同身受的严山在外面的举动,心头又是一阵怜悯,便冲外面的严山道:“山子让后厨去准备些酒菜,我们边吃边谈!”

赵虎,崔亮及徐老蔫三人才回过神来,一脸尴尬的无地自容,云舒微笑道:“二位大哥不必介怀,性情中人,真情流露没有什么可笑之处,徐大哥乃是军中悍将,早就见惯了尸横遍野,残肢断臂的血腥世道,所谓兴,百姓苦,亡百姓也苦!”

崔亮口中念叨着:“兴,百姓苦,亡百姓也苦!”突然眼光大亮惊道:“公子所言极是,公子大才也,我等这些草莽之人,真的三生万幸,没有跟错主子!”

“崔大哥哪里话,在下小小年纪,胡言乱语尔。”

赵虎一旁却岔开话题道:“老崔,我说的没错吧,我说徐管事曾经当过兵,你还不信,如今信了吧!”

崔亮连连点头道:“在下眼拙,眼拙!”

云舒微笑问道:“奥,赵大哥怎会一眼看出来的?”

“哎呀!公子,这还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!徐老蔫走起路来龙行虎步,腰背挺拔,坐如山岳,立如苍松,一看就是当兵的!”

听的云舒连连点头。

不一会儿酒菜齐备,云舒让严山也一同入席,推杯换盏一番后,赵虎挠了挠头,一摸络腮胡子连连咋舌不停道:“公子,这就是咱们酿造的仙酒吧!”

云舒笑着点了点头。

“真是仙酒不假,小的从来没有喝过如此美酒,听闻这仙酒在洛阳城的锦绣居中有卖的,价值不菲,要十几贯钱才能喝上啊!”

崔亮开口道:“公子收留我等草莽下人,我等已是感激涕零,小的见公子一面已是万幸,如今又美酒佳肴招待我们俩下人,不知公子可是有要我俩赴死之事可以效劳?”

云舒听罢心头就是一颤,这个崔亮心思缜密,话语中不卑不亢,沉稳之中透着一股反问之语,二人一个是心直口快,大咧咧爽朗之人,一个是心思细腻之辈,却不知这崔亮是否是可用之人。

于是便直言不讳道:“崔大哥不必介怀,请二位来此一会,别无他意,确实是有一事要和二位商量,至于答应与否,二位斟酌后再行决定即可,就是不能答应,还是一如既往,兄弟一家!”

崔亮,赵虎二人闻听此言,齐齐站起身来,冲云舒抱拳道:“公子有事,尽管吩咐就是!我等定当效命,绝无二话!”

云舒示意二人坐下说话,便说道:“实不相瞒二位大哥,这西山酒坊乃是秦王产业,东山顶上驻扎一校尉营兵马,乃是明面上可以挡住哪些贪官污吏,门阀豪门的揩油勒索,但是暗地里劫匪强盗我们不能不妨。

实话实说,在下让人入洛阳,济源之地招募你们入我酒坊已有月余,你们七十三人皆我河东父老,忠义为先,乃是在下可信之人,否则二位今日不会坐在这里饮酒叙谈。……

实话实说,在下让人入洛阳,济源之地招募你们入我酒坊已有月余,你们七十三人皆我河东父老,忠义为先,乃是在下可信之人,否则二位今日不会坐在这里饮酒叙谈。

于是在下想成立一个保境安民的乡勇队伍,一求自保,二求顾全这西山村一众老幼,不知二位大哥意下如何?”

说罢,云舒端起酒杯凑至嘴边,低头饮酒却不看向二人,意思是看二人如何反应,徐老蔫早就心领神会,微眯双眼的注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。

赵虎,崔亮二人,眼神坚定,相互对视一眼,随即双双抱拳道:“公子如此信任我等,但凭公子吩咐即可。”

云舒见二人如此爽快,不加犹豫,心喜不已。

几人重新归坐,赵虎一摸络腮胡子笑道:“公子实不相瞒,我们俩带领这一群老少爷们,走投无路时早就想啸聚山林,老崔必定念过几天书,识文断字,说是我等皆是一群草莽,虽然孔武有力,却不识兵书战策,朝廷兵马围剿,死的哪叫冤枉,而且说不定家族蒙羞,几世不得翻身,为了一口吃的去屠杀百姓同袍,与哪些突厥番子何异?”

云舒听罢,不觉对这崔亮又是一番另眼相看,连连赞许不已。

崔亮抱拳道:“公子,我们这些人乡野村夫尔,一不懂的战场厮杀,二不识得刀枪用途,拿血肉之躯与刀枪硬抗,岂不是自寻死路。当年的窦公,王公又是如何,手下兵马万千,不也是成了阶下之囚了嘛?到头来苦的不还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!”

徐老蔫与云舒听罢,连连拍手称快,几人相谈甚欢,甚是投机,云舒心中更是惊喜不已,直至子时几人才离去。

次日卯时,云舒早就出门锻炼而去,陪同他的却是严山,如今这小子早就耳濡目染,暗中独自早睡早起,在西山后勤练不辍,云舒发觉这个小子倒是可造之材,腿脚不亚于云清,只是耐力欠缺而已,再说毕竟都是山里长大的孩子,自幼在攀爬跳跃上就强于常人,平日里在梨花坳中没少见了陌刀队员们练习破锋八刀,再加上自己与突厥番子的血海深仇,锻炼更是坚强无比。

晨光灰暗,西山后云舒看着严山苦练,刀势架步有板有眼,甚是协调,其身形瘦小,动作更加快速,力道虽然不足,毕竟年龄尚小才十三岁而已,比云清还小了两岁,自己从来没有亲自教过他一招一式,只是在旁边偷偷观看便能领悟到如此境地,实在难得。

二人回到宅前,天色已亮,却见张老汉已经吊着胳膊站立在大门口处,云舒近前见过,张老汉脸色红润了许多,痛劲已过,血脉畅通自然好受了许多。

云舒突然想起一事便询问道:“老爹,可是还能走动?”

张老汉如今衣食无忧,腿脚倒是利索,虽然手臂吊着不能活动,但是左手却是活动自如,便答道:“庄稼人哪里有那么矫情,看我老汉已有五十多,种地砍柴皆不在话下,公子有事尽管安排就是!”

云舒沉默片刻道:“老爹可识得我们田间地头的七七草,蒲公英,还有蛤蟆草?”

张老汉一听就咧嘴笑道:“公子这有什么不认得的,这西山周围就多的是啊!”

云舒自然早就注意到,这西山周围多是的这些草药,他心中盘算是如何大量的采集。

“这样吧老爹,咱们西山村中现在没有农活可忙,闲暇之人颇多,如若老爹腿脚方便,就召集一些闲散人等,在这西山周围挖掘这些草药,回家洗的干干净净,去除杂叶,晾晒干后,我派人来收,老爹您出个价格,在下付钱便是,您看可好?”

张老汉闻听一脸不愿的道:“公子怎么如此说来,我们这些人不是公子收留哪有今日,闲着也是闲着,挖点杂草怎么还能收钱,我要是给了他们铜钱,还不让老少爷们戳我的脊梁骨啊!公子,这事包在小老儿身上了,您就不用管了,到时候晾晒好了,您只管派人来收取就是了。”……

张老汉闻听一脸不愿的道:“公子怎么如此说来,我们这些人不是公子收留哪有今日,闲着也是闲着,挖点杂草怎么还能收钱,我要是给了他们铜钱,还不让老少爷们戳我的脊梁骨啊!公子,这事包在小老儿身上了,您就不用管了,到时候晾晒好了,您只管派人来收取就是了。”

云舒一阵无语,笑了笑只得先暂时答应,这个小倔老头,如若执意下去肯定会跟你翻脸不可。只得作罢,告辞而去。

趁早起之人不多,云舒便早早骑上白头翁入梨花坳而去,空留朱暮云一脸遗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