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沐之默然一笑,伸手从战囊中便逃出一个木柄手雷,抬眼便看见离自己只有两尺,洞壁上插的火把,拔开木塞,抽出火捻,伸手凑至火把处,只见一声“嗤嗤”声响火星四溅。
洞内的番狗也随时警觉,酒碗刚放置桌面之上,就见一个黑呼呼的铁疙瘩被人扔到桌面之上,还呲呲冒着火花青烟。……
洞内的番狗也随时警觉,酒碗刚放置桌面之上,就见一个黑呼呼的铁疙瘩被人扔到桌面之上,还呲呲冒着火花青烟。
“轰”一声闷响,尘土扑面,四处飞扬,洞内顿时一片黑暗,归于沉寂,片刻后才传来几声微弱的哀嚎呻吟声。
孙沐之见飞落远处的火把还有丝丝火星,捡起火把一阵鼓吹,明亮之处,尘土飞扬,良久才散落看清,两位队正持刀而立,只见洞厅中一片狼藉,血肉横飞,残肢断臂,还有两个满脸血污的人在微微蠕动,发出低沉的呻吟声。
二人不再犹豫,近前挥刀,将其归西。
尘埃落定,三人点亮火把,四处找寻看看有无可用的东西,翻找一番后,在被褥底下发现了一大摞牛皮纸,上面勾勾画画,孙沐之三人也看不懂,便揣入怀中。
李清眼尖,敲敲打打的发觉土炕处声音不对,便一拳捣碎封土,果然里面大有文章,掏出一个精美木匣,打开一看,金光闪闪,里面都是金饼。
三人笑笑,将弯刀,皮衣归拢一番悉数带出洞中,先放置在撤退途中的不起眼处,持陌刀直奔山神庙而去。
南山寨除了山神庙这一处建筑外,皆无房屋,这些劫匪平时居住的都是窑洞,因挖掘简单,冬暖夏凉,且大通铺一下可以居住几十人。
六组兄弟,按照分派各自寻找,山寨中区区**十个酒囊饭袋,这些追风铁卫还真不把他们放在眼中,几个月来的美酒佳肴,千锤百炼,早就打造成了铜皮铁骨,胆气纵横的骁勇悍将。
入内探查,哪些窑洞有灯光,各自分头打探,发觉东侧几个窑洞中居住着有四五十个匪徒,西侧二三十人,山神庙中还有十几个人围坐在炭火旁喝酒打屁。
山神庙中烛光大亮,肥胖老三正端着酒碗喝的痛快,一摸流油嘴巴子笑道:“今夜大当家的和老二出其不意,定然会是满载而归,我们就等着喝酒吃肉,享受美女了。”
“哈哈哈”一阵哄堂大笑。
“三哥,等大当家的灭了贺家寨,我等在这穫泽地界便可只手遮天啦,不过也还解决解决哪些白费粮食的煞才了吧?”
“奥对对对,等大当家的回来,我们就解决此事,免得夜长梦多,横生枝节,也能省下不少粮食。”肥猪道。
一个喽啰瞪着三角眼道:“三哥,你说韩方阔这帮子逃兵,活着有什么意思,女人不玩,贪官不抢,大当家的真是心善,留着他们何用,还不如一刀杀了痛快!”
突然地面一阵颤抖,肥猪和众喽啰一阵惊慌,嚯然站起身来,静听外面动静,“嗖嗖嗖”三声破空声响,再看肥猪和两个喽啰咽喉处鲜血狂飙,尸体扑腾栽倒在地,七八个喽啰顿时各自抽刀,战战兢兢的齐刷刷看向殿外。
只见三人黑甲军士手提长刀已然堵住门口,西侧的山坡上也传来一阵阵兵器相交之声,几人胆寒心颤,手中的刀颤抖个不停,哐啷一声,还有人将手中钢刀吓得掉在地上。
三人小队不容分说,挥刀而上,酒色掏空的喽啰哪是一合之敌,纷纷被砍翻在地,没留一个活口,大殿内顿时血腥弥漫,惨不忍睹。
西侧两个窑洞前的战斗不一会儿便也偃旗息鼓,二十几个喽啰也顷刻间便身首异处。
唯独东侧一边毫无动静,原来是,姚氏兄弟各带一队,把持住两个窑洞洞口,正欲踹门厮杀时,却突然闻听里面有说话声。
于是六人便按兵不动,仔细聆听,正是刚才肥猪口中所说的韩方阔众人,开口大骂哪些杀人不眨眼的许大疤等人,老幼不分,见人就杀,强取豪夺,凌辱女子,简直是汉人败类,猪狗不如。……
于是六人便按兵不动,仔细聆听,正是刚才肥猪口中所说的韩方阔众人,开口大骂哪些杀人不眨眼的许大疤等人,老幼不分,见人就杀,强取豪夺,凌辱女子,简直是汉人败类,猪狗不如。
孙沐之带人来至东侧窑洞前,冲里面战战兢兢的韩方阔等人道:“里面可是韩方阔?”
少时,就听里面传来一个颤巍巍的声音道:“不知哪里来的好汉,半夜杀戮,我等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!”
孙沐之正义凛然道:“我等是追风铁卫,今夜一是为名除害,二是为清除暗藏在此地突厥番狗,念你等还算有些良心,便放过你等,但却记住,以后且不可伤害百姓,否则我追风铁卫定然会杀你等个二罪归一!”
窑洞内一阵稀稀落落的声音,有人颤抖着道:“各位好汉放心就是,我等也是汉人,百姓生,百姓养,要不是我等能力有限,定然会与哪许大疤斗个鱼死网破。”
孙沐之听罢,微微一笑,冲里面道:“你们出来个领头的说话!”
过了好大一会儿,屋门吱哇打开,从里面走出一个壮汉,与孙沐之不相上下,却是战战兢兢,腿脚打颤,小心的拱手道:“在下河北韩方阔,见过各位好汉,感谢各位好汉不杀之恩!”
“听闻你们是逃兵,不知韩兄弟是哪里来的逃兵啊?”孙沐之话语凌厉,含沙射影的问道。
哪韩方阔三十左右,四方脸,卧蚕眉,倒是一脸正气。如今小命又拿捏在人家手里,不敢藏私,再者眼前这些黑衣甲士,个个持强弩,提利刃,威风八面,便颤抖着道:“不瞒各位,反正横竖都是一死罢了,我等是河北窦公手下,中原大战时流落至此,占山为寇,不求杀戮,只为一口饱饭。”
孙沐之闻听大惊,河北窦建德乃是一代枭雄,如今落败殒命,这些败军将士除非投靠大唐,否则就跟自己这些人一样,流落他乡,不免心中起了怜悯之心,语气放缓道:“奥,原来如此,刚才手下弟兄说,许大疤今夜偷取贺家寨后,便欲将你等尽皆除去,你们可知?”
韩方阔见眼前这些好汉并无歹意,于是胆子大了许多,叹息道:“哎!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,这许大疤心狠手辣,鸠占鹊巢占了我们弟兄这栖身之所,要不是他们人多势众,哪里会容他们这些杀人魔王在此横行霸道。”
孙沐之笑道:“韩兄弟,同是天涯沦落人,今夜我们兄弟便将这南山寨归还于你,也替你们将这许大疤铲除掉,你看如何?”
韩方阔顿时欣喜若狂,可是看了看聚拢过来的二十几人,心头又是一盆冷水浇灭火燃。
叹息抱拳施礼道:“多谢各位好汉仗义援手,您看这样可好,我们兄弟也有三四十人,也受够了这些窝囊气了,与你们一同去劫杀许大疤可好?”
孙沐之回头看了看赵恒,李清二人,二人点头示意。
“好吧,你们速速召集,即可出发!”
“是,小的领命!”毕竟都是军中士卒,还是一派军队做派,孙沐之欣然点头。
“吱吱吱”三声嘹亮的哨音传遍山间,不多时,闻听马蹄声急,东南隘口处战马嘶鸣,片刻间便奔至山神庙下。
孙沐之带领追风铁卫不再多言,整理披挂,翻身上马,待各人手中陌刀横空挥舞,韩方阔和他手下的三十几人被惊吓的心惊胆战,颤巍巍的喃喃自语道:“这,这,这是陌刀乎?”
孙沐之朗声道:“韩兄弟,你们带队随后,多多带麻袋绳索,随后打扫战场即可,不必参战!”
在三十几人的目瞪口呆中,战马嘶鸣而去,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之夜。……
在三十几人的目瞪口呆中,战马嘶鸣而去,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之夜。
风雪刚起,并不是很大,地上微微见白,故夜色中倒是能够分辨道路,二三十里路程,抬腿便到,众人奔行到距离贺家寨还有几里地外,老远便听见喊杀声传来,远处火把闪动,人影绰绰。
孙沐之驻马,从皮囊中掏出一个双筒望远镜,旋转木轮遥望远处的贺家寨。
只见此时的贺家寨已是岌岌可危,土堆寨墙上火把通明,寨门已经洞开,已有人马杀入寨中,外面还有一百多人正挥舞火把摇旗呐喊。
孙沐之笑道:“各位兄弟,我们来的正是时候,正好前后夹击,一队负责垫后,枪弩负责逃跑之敌,争取全部拿下,一个不留!其余者三三队列,掩护杀敌,赵恒,李清我们三人结队,截杀哪四个番狗!”
众人齐喝一声:“得令!”打马狂奔,陌刀前倾。
贺家寨内更是凶险万分,许大疤手中一条镔铁长棍,舞的虎虎生风,碰之非死即伤,哪四个突厥番狗手中弯刀也是力沉刀重,悍不畏死,好在寨主贺方父子二人有些手段,勉强苦苦支撑,也是险象环生,节节败退,贺方的肩头处鲜血淋漓,左手铁枪已有些力不从心,小将贺宁见父亲受伤,心火怒烧,手中两支铁枪舞的更加风雨不透,才勉强双方战个平手。
许大疤抡棍正欲要和贺宁决一死战,突然间闻听身后鬼哭狼嚎声响彻夜空,惊的猛然间回头张望,涌入眼帘的却见一队黑甲军士,手中长刀所到之处,三四个人头飞舞而起,随之便是血柱冲天泼洒而去,看的好不让人心惊胆战,顷刻间,身后的百十个山寨喽啰便所剩无几,在地上滚爬哀嚎,这些喽啰打从娘胎生下来也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人间炼狱,无头者,腰斩者,残肢断臂,血肠扯拽。
许大疤正在惶恐之时,突然间一骑快马飞速而至,寒光闪处,身边一个番狗的硕大头颅腾空飞天而去,血柱喷洒的许大疤满脸都是,伸手擦眼间,又有两个突厥狗的头颅飞天,其中一人的弯刀都被砍断成两截。
许大疤亡魂皆冒,腿肚打颤,本能的将铁棍横档在胸前,却见寒光飘过,巨痛袭身,身子从脖颈处头颅带右臂,还有半截铁棒,顺势滑落在双腿旁边。
眼前一慕,早就将手握肩头的贺家父子看的目瞪口呆,与自己苦苦缠斗的许大疤和四个番狗,不到一个照面便身首异处,哪里来的天兵天将,如此锐不可当,真乃神人也!
半柱香未到,马蹄声缓,贺家寨外再无站立之人,有的是三四十个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苦苦哀求的乌合之众。二十几匹战马将这些人团团围住,偶有马蹄过处,血箭喷射,惨叫声喊的撕心裂肺闻之胆寒。
孙沐之提马缰,“塔塔”几声来至眼前,手中陌刀向下一指,二十人手中陌刀不再犹豫,齐齐斩下,三四十人顿时鬼哭狼嚎。
马蹄声止,战场上死一般的平静,十几声火把落地声惊的人心头砰砰锤击。
追风铁卫杀的这叫一个畅酣淋漓,大快人心,冲长天飞雪哈哈大笑,齐声喝道:“追风铁卫,为名除害!”声音高亢,久久回荡,响彻空际。
孙沐之一声长哨,众人齐齐拨转马头,渐渐消失在雪夜之中。